Salt

干饭!

半缘修道半缘君(5)

主线武当×云梦,支线少暗武华。
长篇节奏慢,可屯着看。
感谢阅读(❁´ω`❁)




暗香弟子名册批注:

单游人,名源王之望一词,取游人二字,安其生焉。

笙箫远,帘幕闷重廊。车马暗沉香。一邦如蜡日,尽豪狂。游人归路笑声长。长歌里,击壤咏陶唐。

                                ——宋·王之望《小重山》

       永乐五年,秋,江南。

       鸟啭幽森,兽咽空谷。

       “师父父,这片地会叫!”小和尚兴奋地又拽了拽躺着的人的头发,闻声以为是草地在低噎。

        僧人瞧也不瞧,对着顽皮孩童淡淡道:“好好,不得无礼。是人。”

        单游人睁眼醒转,入眼便是被剥得光溜溜的自己和埋头围着自己摆了一圈圈小白花的小孩儿。不远处架着明闪篝火,单游人费尽力气方才凝了视线,一男子盘坐在炉子旁。这副场景怎么看都有说不出的诡谲。他搓按搓按发麻的手腕,四下张望,在一株树上找到已经洗好晾干的黑衣,挪身上前,迅疾套了衣服便呆在树上不下来了。

       “师父父!黑乌鸦上树了!我把他打下来吧?”好好手脚并用,作势要爬上去捞人。

      “嗯,得趁热。”男子应了声附和,将孩童采来的小白花放入沸水中。

        黑衣人略有些头沉目眩,扶稳树杈蹙眉,啧,出师不利。食人?单游人思忖,曾从师姐那里听闻,某些未开化的深林内有食人族临沼而居,专捉过往迷路人为食。他并指把了脉息,想来是那男子先前封了自个儿的穴,效力已过,内力尚存,对付两个手无寸铁的人绰绰有余欲伤我者,先下手为强,杀无赦。殊不知他过于自负,未探明成冶的实力,若是知道自己十几年单薄功力,与成冶交手过招毫无胜算,他就不会轻视救命恩人了。不过,单游人的自知之明也是后话。


       直至他瞄准毛头小子背上的禅杖,方才把掌内淬毒暗刀收起,丹凤眼眯缝着锁紧树下人动作,撇掌掠风甩下勾索,信手提小和尚上树,重伤未痊愈令他嗓音如裂帛,懒洋洋又如泥沼:“小秃驴,出家人可不能吃人肉啊?”话音未落,他舔了舔皲裂唇纹,噬血恶鬼般掐紧小孩的脖颈。

      永乐五年,秋,江南,烟水渔村。


       尚墨自拜师以来,深受师父作息规律的荼毒。寅时起,亥时息,一刻不多一刻不少,如财迷师父所说,耽误一刻,银两一千。就算是昨晚连夜从武当山赶回江南提货跑商,也没有赖床的机会。

       “尚墨啊,徒儿啊,该动身了——!今儿天气好,适合发财!”

         草栏里公鸡的懒腰还未伸全乎,女子便听到门外的师父扯着穿山透的大嗓门催促起床,只好在塌上恹恹半睁眼穿整好衣物,忽而想到什么,一骨碌下榻开门直奔隔壁茅屋,正如五年以来每天早上做的那样:“哑巴,哑巴,起床了!”半天不见何渚云吭声,心想共处五年,他比师父起得还要早,应该是在晨坐。“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


         “你们又在说什么悄悄话,磨磨唧唧的。严州城离这里还远着呢,渚鸢兄来飞鹰信催我们快快动身,余某先行一步去取货单!你们俩就随后跟上吧。”余既言胡乱咽了几口粥,朝茅屋看了几眼,边腹诽年轻人不知赚钱大于天边反扣盘子将早饭罩住保温,交待完便上马挥鞭,末了,举袖口擦了擦嘴巴。


         尚墨侧首听师父的马蹄声渐远,回神从包裹里掏出一张牛皮纸,对闭眼打坐的何渚云道:“你哥一来信,师父慌归慌,高兴还来不及呢。欸,我这里有现成的货单,哑巴,我们和师父比比,谁跑的钱多,怎么样?”

         “就你,能比得过吗?”何渚云懒得睁眼,他昨日随余既言回武当山,本意是探望掌门师叔和众同门,以及……后山的兄长,十三岁那年,兄长托余既言照顾自己,一别武当五年在外漂泊,承师门恩还算是武当的记名弟子。终是放不下当年兄长弑心灭亲的所作所为,不肯去看他一眼,心有芥蒂而一夜未眠。


        他自是清楚余既言的跑商实力,江湖人称“神行客”的人,再者,有“玉面狐”的出谋划策和飞鹰调度,会输给一个小丫头?“做梦,你赚钱要是超过那财迷老头,外面正在打鸣的公鸡给你下蛋吃。”

     “我自有办法,哑巴,你还是不说话看着顺眼。”尚墨捞了何渚云放在桌上的行囊,转身欲走,“反正啊,你哥把你交给我师父,我师父不在,你就是我的了。”话音既出,尚墨方觉失言,什么你的我的,好歹他也是男子……


        何渚云旁若聋子,本走向院中石桌,掀开盘子看了一眼惨不忍睹的早饭,佩服余既言是怎么吃下去的,顺便怀念成大哥的手艺,只好折回马厩自顾自喂马,“昨日能一夜之间从武当到烟水渔村,有各门派联手设的传送阵帮忙,可到严州城骑马多至七天少至五天,你掂量掂量何时出发。我可不吃财迷老头做的饭,你解决。”

        尚墨一手执筷一手划拉着江南地图,招呼何渚云来看:“不需要去严州,我们走这条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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