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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饭!

半缘修道半缘君(4)

主线武当×云梦,支线武华少暗邱蔡。
长篇,节奏慢,可屯着看。
感谢阅读(❁´ω`❁)


     仿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

                      ——《渔家傲》李清照

     永乐元年,春。

     江南,晨。

     虽不清楚当下是何境况,也不知自己要被送到哪里去,何渚云认命般安之若素,默默盘算他哥哥此番意图为何。凭少年十二三年的见识,又怎能猜出来那个称号“玉面狐狸”的人的意图?从几年前的变故开始,命运便不完全属于自己了,那个人会为他安排好一切。或许正和蔡师兄经常告诉他的那样,随人操纵的木偶还会在乎主人会把自己如何吗?虽说如此,他还是想静待时机,再过五年就是成年,成人礼获准云游四海后,一定要闯荡自己的江湖。

     一旁的尚墨蜷成一团沉沉睡去,马夫不知疲倦地尽职尽责,三人行,心思各异。封穴时久,气力有亏,何渚云回忆师父教的内功心法,调息固气,心法需周聚会神,怎料心神被往忆牵制,额心沁汗,指掌生生动弹不得。

    哥哥,为什么...为什么我命不该绝,却由天不由你,由你不由我?

     金陵城郊二十里处,凛冬悄落,梅错石岸,是名梅水,属秦淮河支流。
     本忌讳“梅”与“霉”同音,不为人所接受。由当地德高望重之人崇林逋,效“梅妻鹤子”之风,此名方才流传。

    建文元年,冬,梅水畔。两个七八岁小孩儿你追我赶,从岸边逐到冰封的河心。天大寒,只一晚上,新冰覆旧冰,前日里渔夫冬钓在河里挖开的冰洞也不见了踪影。

    两双彤红虎头鞋在冰面上肆无忌惮地踩踏,时而戏耍跳房子,时而毫无章法遛圈。稍大一点的孩子突的扯住另一个的腰饰,嬉笑道:“欸,这莫不是哪个姐姐送的?”

     小孩儿刷拉红着脸结结巴巴:“我...我才没收!是那个看病的姐姐非要硬塞给我的!”

    大孩子捧腹大笑:“本想领着你拜入武当修道改命,可你命由天,我看呀,这桃花命改不了了。要不和爹爹商讨商讨,过几年,把你乔装打扮送到云梦去,那里的姐姐都是天仙似的人儿。”

    “哥哥!”小孩儿被逗的生气,鼓着腮帮子直跺脚,脚下冰洞纹路颜色渐深,裂开缝隙,似话本里的怪物呜咽一声,张开巨口吞人入腹。

    “哥哥!哥哥救我!”小孩儿本是因失重呆愣,冰冷河水牢牢栓住全身后方才惊慌,而此刻,他感到另外一种东西——很多年之后,他才懂那个东西称为绝望,他看到兄长眼中的快意和动作的迟疑。“救我!”

     鼻息间充盈花芬药香,额头有人用柔凉指尖轻抚着,何渚云恍惚睁眼瞧见尚墨,而自己正枕在她膝上。“小哑巴,别逞强,好歹我也是云梦弟子,师父告诉我,医者总有办法的。”

    少年脸显异色,挣扎起身,不料正好与少女的头磕到一处,吃痛捂头嘟嘟囔囔:“你...你能有何本事...”

     “我有本事救你啊。”尚墨同样捂着额头,徐展笑靥,在何渚云眼里,那个笑傻乎乎的,“如果你有难,我绝对会救你。”

    “哼,鬼话连篇。”少年不着痕迹挪开身子,将脸埋入膝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眶里一股热流冲脱而出。“谁会信啊......”

    永乐元年,三月初三,帝君诞辰。

    武当山,金顶。

     何渚云赶到时,蔡居诚已把做了手脚的薰香交给新来的弟子打点。果不出半晌,金顶内传出帝君与贵人的问责。

    “哈哈哈哈哈,我送你们的大礼,你们喜欢吗?”蔡居诚对着殿外慌乱的众人放声狞笑。

    “居诚,你在胡说些什么?快退下。”朴道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颤声问询,他不敢也不愿相信,平日里闷声怄气的蔡居诚真的会对武当不利。

    “师叔,让他说完。”邱居新语气平平,端详眼前似疯如魔的师兄,以防他突然发狂动功伤人。

     “我要拿回我的东西罢了!武当毁了我这么多年,今天轮到我让你们尝尝被毁的滋味!”蔡居诚面朝金顶之上,“翟天志,还不动手?”

     何渚云守在郑居和身旁,两人几不可闻叹气,转身不忍再看结局已定的争斗。

     尘埃落定,萧疏寒从殿内走出主持大局。何渚云上前拜礼:“弟子何渚云,昔年年少无知,怀弑杀同门之心,罪大恶极,故与蔡师兄一同居后山反省,八年有余。今时机已至,家仇人冤皆洗。拜由帝君仁心,尽数了愿,感激不尽。另,请掌门赐教,大道何为?”

    萧疏寒稳身踱步,立于阶上,俯瞰武当山苍松劲柏,华殿古堂,悠悠传训。

     “存续为道。”
     “贵和为道。”
     “勤正为道。”
     “修心为道。”
     “道即万物,变化无穷。”
     “在心,随行,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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